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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貿風暴弔詭:抗中或害台?2014-03-23

  這場服貿風暴,打的是「反中抗中」的旗幟,卻不無可能造成「害台禍台」的後果。

  其實,臺灣現在面對的並不只是「服貿協議」,而是希望以服貿協議來完善ECFA體系,進而在兩岸的互信及善意下,試圖加入TPP及RCEP。臺灣若不能加入TPP及RCEP,無論在區域經濟或國際政治上將更趨邊緣化;而邊緣化的結果,即必使臺灣在經濟上更依賴大陸,亦在政治上更受中國的挾制。因而,這場服貿風暴的弔詭是:打著反中抗中的旗幟,卻將造成害台禍台的後果。

  這樣的推理,可謂已是在兩岸議題上的常識。這場風暴的主角是大學生,應有基本的求知及論理能力,倘若不持政治成見,只要在網路上參閱正反意見,即不會不知這種「反中抗中變成害台禍台」的弔詭;即使大學生不知,但已在兩岸議題中翻滾了幾十年的民進黨豈可能不知?因此,今日的局面難謂是與事者出於無知,而是另有原因。

  使徒彼得在耶穌被釘十字架後說:「兄弟們,我知道你們所行的是出於無知,你們的首領也如此。」但是,今日佔領立院議場的學生領袖卻未必是出於無知,煽風點火的民進党蘇蔡謝等天王們更絕非出於無知,彼等皆明明知道這是將臺灣帶上「反中抗中變成害台禍台」的絕路。但只是為了黨爭,竟不惜葬送臺灣。

  這場服貿風暴應如何定性?是反黑箱?反服貿?反中?或禍台?先談反黑箱。十六場公聽會、上百場說明會,政府官員及反對黨幾乎每日都有針對性發言,網路上更有千萬則大自全球化、小至服貿條文的正反意見;一般庶民容或可說仍是「溝通不夠」,但學生領袖若能善盡知識份子的「自我理智對話」,則何須慕求「總統接見」?何況,大家都說「黑箱」,唯民進黨立院黨團不能說「黑箱」;至少應還記得蘇貞昌拒絕了馬英九服貿專題辯論的邀請吧?其實,「行政議簽/事後審查/包裹表決」是世界民主國家簽訂條約的通例,當服貿協定的全部條文在立院公開審議,一切利弊盡已公諸社會,即無「黑箱」可言。

  因此,王金平拒絕出席院際協調,不論其政治算計為何;但他將此事界定為「立法院內部事務」則屬正確。此事誠是一件嚴重的議事衝突,在程式正義上引起爭議;因此,若能讓立院恢復運作,回復「逐條審查/逐條表決」(這不是法定程式,而是立院「政黨協商」的政治程式),更可完全消除「黑箱」的問題,是為正辦。

  再言是否反服貿?占院學生及民進黨並未主張全面停斷兩岸經貿,亦未反對服貿協定對臺灣有利部分,而只是空泛地說「傷害中小企業」。但一切的FTA皆是「有給有取」,而此一服貿協議則是一高度片面讓利的條約;除非學生及民進党主張臺灣應由北京全面「包養」,否則臺灣豈有可能訂出一紙「只取不給」的條約?且倘若真有那種「包養條約」,又豈對臺灣有利?再者,臺灣能想像入TPP及RCEP也是「只取不給」嗎?

  因此,反黑箱、反服貿只是藉口,這場風暴的真正性質其實是「反中」。否則,為何立院審議新加坡協定及紐西蘭協定皆遵照「行政議簽/事後審查/包裹表決」的立法規範,唯獨服貿協定卻要「政黨協商/逐條審查」,甚至尚主張另訂《兩岸協議監督條例》(難道也要訂《TPP監督條例》,主張事前審查?);何況,如今既已應允「逐條審查/逐條表決」,卻何以仍不善罷幹休,繼續煽動「反中抗中」的情緒。於是,如前所述,這一場「反中抗中」的風暴,即不無可能出現無以逆轉的「害台禍台」的後果。

  這場服貿風暴至少已產生三種效應:一、民進黨對北京當局的和解政策崩盤,這使得民進黨若再執政必遭北京嚴酷挾制。二、國際及國內對臺灣民主政治的評價動搖,對外傷害臺灣未來的締約信任,對內使社會撕裂更形嚴重,全民對國家前途的信心受到嚴重打擊。三、兩岸關係蒙上陰影,倘致影響了臺灣參與TPP及RCEP,兩岸關係失去國際節制的網路,將使臺灣更加依賴中國,後果不堪想像。

  這場反服貿大火愈燒愈烈並走上歧路,帶頭的幾個學生當非出於無知;民進黨的火上加油更非出於無知。但請問:為何明明知道,卻仍要將臺灣帶上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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