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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香港新浪潮

我經歷過香港新浪潮,也評論過新浪潮,前前後後有數萬字,大部份內容己經忘記了。現在re-call。

香港新浪潮特色:
●電視台為主的導演群;其中多有外國唸過電影的,也有本地出身的。
●題材多樣化,主要是社會題材,肯用非卡士演員當主角。
●考慮表現自己多於取悅觀眾。
●多外景及實景。
●其中多人揚棄跳鏡頭拍法,接近西片拍法。

"狐蝠"你都話好?當時我們認為是渣片。

而且,睇碟同係戲院睇係兩回事。

當然以今日的角度, 狐蝠在戲本結構有點粗疏, 演員表現生硬. 不過我的角度是以cult movie 去欣賞, 同時懷念一下遠古的生活, 我仲記得響北角國都戲院看哩! 其實梁普智的剪接都okey啦! 黑夜"依雷"避追逐的一連串街市景,現在好多似曾相識的場景, 白晝開巴士果段看到我眉飛色舞, 一路看一路對比新舊香港, 其實都最多係三十年光景, 變化實在好大. 成龍的追逐場景會唔會在此得到靈感?!

(舊作之一)

新浪潮神話不再

‘新浪潮’一詞以及其電影對某些電影青年來說﹐是一個神話﹐遠而敬之。
前一陣子﹐某新刊電影雜誌就方育平快將放映的‘一生一台戲’﹐而邀請筆者 寫寫新浪潮的事。筆者覺得新浪潮已是逝去的光華﹐其人其電影在現今社會裡有多 少市場﹐值得存疑。

我的意思不止於商業放映﹐而是指文藝圈﹐甚至有多少談論價值﹐也值得懷疑 。世間事物有其階段性﹐過去的威水史讓它神話化好了﹐不要挑撥剩餘的沉澱物﹐ 幸甚。

章國明﹑唐基明等人在拍廉政劇集﹐何嘗有人談論過﹖這也好﹐搵食而已﹗結 果﹐‘一生一台戲’在百老匯電影中心放映﹐兩天收了千多元﹐相信破了本地華語 片最低票房紀錄﹐連哀悼也來不及﹐因為趕不上去看。

用心拍電影大晒

方育平是連奪三屆香港電影金像獎的最佳導演﹐當年仰慕他的觀眾跑去哪裡了 ﹖這個神話真寂寞。明報特地用一大版篇幅訪問他﹐方氏談對電影的理想是甚麼﹐ 已是老生常談。十年拍兩部﹐生活清苦等等也了無新意﹐就不見方育平說說為甚麼 電影賣座會這樣淒慘﹖為甚麼總不肯碰碰‘脫離觀眾’這個問題﹖

方氏對電影的操守﹐是值得尊敬的﹐但他的落後電影觀﹐不值得恭維。整篇訪 問中﹐最有可談性是最後一句﹕‘評價我的電影﹐請看全部。看看我是不是堅持以 前的態度﹐有沒有進步呢﹖進步───我的標準是那份對電影的心在不在。有心無 心很容易看出的。’

還是‘誠意大晒’的老套﹐還是阿Q式的孤芳自賞。但假如電影不能吸引歡眾 入場﹐又怎讓觀眾知道你的心﹖不要罵觀眾不識貨﹐商業電影觀眾固然勢利﹐藝術 片觀眾何嘗不現實﹖電影不好看就不去看就那麼簡單。斷估香港也有百多萬元的潛 在的藝術片觀眾﹐‘香港製造’可作一個指標﹐新浪潮神話可否再現得靠新一輩的 努力﹐但關鍵的是﹐不止於用心拍電影﹐還得用力拍﹐包括加強對時代的感染力等 等。

一九九九年一月九日
(舊作之二)


又談新浪潮

香港國際電影節開鑼﹐推出一輯「香港電影新浪潮───二十年後的回顧」﹐ 引起了一眾評論者唏噓回顧評述。影評人張偉雄在《信報》中說﹕「我們真的未正 正經經去檢閱過它的重要性和意義。」

這有點奇怪﹐過去談論新浪潮的文章﹐汗牛充棟﹐翻翻《電影雙周》及國際電 影節場刊就知道。不過能否達到張偉雄理想中的用「點線面體」四個方面來評價新 浪潮﹐有待研究。但假如有人將這個論述層面說出來﹐則更理想。

說起新浪潮﹐有幾點是少人談起的。其一﹕「新浪潮」這個說詞是由當時主編 年輕人報章的高志森所提起的。其二﹕石琪前幾天在專欄中提及﹐新浪潮電影的崛 起和七十年代初一班拍八米厘短片(當時稱實驗電影)活動很有關係﹐這屬於「線 」的層次罷﹗而張偉雄對線的定義似乎是另外一種。

新浪潮的特點其實不難記憶﹐第一是電視台精英轉拍電影。第二是電影主流本 地化﹐五十年代出生的香港導演取代了邵氏國泰一輩的外江佬導演。第三是題材電 視化﹐具體的表現是專拍寫實題材﹐尤其是警匪題材。第四是新浪潮電影成為成批 電影留學生的競技場。第五是電影製作及拍攝趨向「無線菲林組化」﹐即半荷里活 式的拍法。當年譚家明設立後由劉芳剛主管的無線菲林組是新浪潮的溫床。麗的電 視的麥當雄﹠Co(癲十大奇案和癲大丈夫)則是粗獷街坊劇加動作的代表﹐ 後者是張偉雄提示的「後新浪潮」的主要養分。

有一點要提出的是﹐新浪潮的發韌是從電影本身刺激多於由社會所影響﹐這一 點可再研究。

一九九九年三月八日

(舊作之三)

新浪潮的社會意識

港產片大概從來都沒有以反映社會作出發點。以前沒有﹐現在也沒有﹐新浪潮 電影也沒有。縱然某些電影帶有強烈的社會性﹐都是附帶的電影成績。

新浪潮電影或者說它們的導演們著眼點在於求表現﹐表現自己在電視以外的電 影能力。這從他們第一部電影可以看得出來。徐克的《蝶變》﹑章國明的《點指兵 兵》﹑許鞍華的《瘋劫》﹑方育平的《父子情》﹑譚家明的《名劍》﹑余允抗的《 山狗》等等﹐百花齊放﹐各自各有不同機遇。全是搵食先行﹐表現次之﹐傳達信息 又次之。

故此﹐張偉雄在《信報》中所說的「新浪潮電影的強烈本土身分﹐意識不約而 同地浮現出來﹐首次自覺地把電影帶到與社會﹐城市對照去。」後兩句假如等同反 映社會﹐論點值得商榷。

比較有社會意識的導演是黃華麒。港台拍癲獅子山下出身﹐一個極欲透過電 影傳達信息的導演。他第一部影片《她的爸的媽媽的》(七六年)談性問題﹐比《 烈火青春》(太西化)﹑《慾火焚琴》(太似日本片)社會得多。說起來﹐黃華麒 和譚家明是「前新浪潮」代表人物﹐研究新浪潮的朋友不可遺漏此二人。

一九九九年三月九日

(舊作之四)

台灣小子論港片得啖笑

時常覺得台灣文化人﹑影評人不大欣賞港產片﹐甚至看不懂港產片。以前如是 ﹐現今也如是。忽然看到一篇閻鴻亞(筆名鴻鴻)的訪問﹐說這位台灣朋友(卅歲 左右)「情繫新浪潮電影」﹐由談論閱讀新浪潮電影的經驗進而月旦港產片。何方 台灣小子有此能耐﹖

讀罷訪問﹐不禁失笑。很懷疑鴻鴻看過多少部新浪潮電影﹖廿年前的鴻鴻看得 懂嗎﹖就算是名震港台的台灣「電影教母」焦雄屏﹐評論起香港電影時﹐其大文也 不忍卒讀。無他﹐台灣人不懂香港文化。

舉一例﹐當年筆者在台灣與一眾「文藝青年」激辯港台電影種種的問題﹐有一 回﹐他們主觀地要從許鞍華中的《瘋劫》發掘「尋根」的主題。天呀﹗《瘋劫》何 來有這個含意﹖香港通俗文化以至由它所產生的電影完全基於「異地雜種」(中西 古今匯萃之地﹐人們似無皇管的私生雜種)的這個社會基礎。這一點連某些香港影 評人也未完全通透認知﹐焦雄屏等人更不要說了。

閻鴻亞更屬於博懵一族﹐不知秦楚﹐遑論有漢﹖他論港產片的見解﹐得啖笑。 《去年煙花特別多》是《省港旗兵》般的類型片﹖《省港旗兵》和《邊緣人》可以 扯同一起評說﹖閻鴻亞的獨門絕活是句句不離口的(電影)「類型化」﹐其實這已 是過時以及偏狹的批評手段﹗

一九九九年三月十五日

(舊作之五)

新浪潮研究仍在摸索﹖

想不到經過廿年之後﹐對香港電影新浪潮的回顧﹐仍處於探索階段。這是筆者 參加一個「新浪潮的總檢閱」座談會所得來的感想。四個講者都是著名影評人﹐見 解有獨特之處﹐但對於曾見證過這個電影生涯的人如筆者來說﹐對座談會的成績就 不免感到失望﹕怎麼會愈說愈不清楚的呢﹖

比如新浪潮是不是一場運動﹖假定不是(筆者認為不是)﹐就無從討論其失敗 成功與否﹖甚麼階段是新浪潮電影似乎也成為疑問了﹐甚麼泛新浪潮﹑廣義新浪潮 ﹑前新浪潮諸多電影───七零年代上半期的《神打》﹑《雙星報喜》﹑《鐵漢柔 情》﹐極端反新浪潮的《撈過界》───統統被捧上神檯與新浪潮並列﹐真叫人吃 不消。

個人認為﹐論述界對新浪潮的評價﹐太著重於文化論述以及純電影論述方面﹐ 而未能掌握當時新浪潮的工業環境這個因素﹐比如說「新浪潮是戰後嬰兒期的必然 結果」﹐就高不可攀。行內人就不如說﹕「佳視執笠﹐咪多人走去拍電影囉﹗」

這是一體兩面的事﹐但評論界就是喜歡務虛的探索(當然這方面需要研究及探 討)﹐未免言不及義。假如多舉出一些當時具體史跡印證新浪潮的進程﹐則比較能 勾劃新浪潮的面貌。

一九九九年四月十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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